星期六, 9月 06, 2008

談狗 接球 甩尾

每天2~3次帶狗散步也散心是我日常生活的ㄧ部分,今天傍晚,照例帶狗到樓下中庭,可能是週末的關係,約有十位平常不會出現的小孩也在這裡。忽然聽到小女生(七歲吧,如果沒估錯)說"很噁心",我趕快去看,原來狗大便了,草地那麼大,現場在哪裡? 還好,小女孩精準跟我說了三個地方,讓我可以放心一一處置。

接下來,小女孩靠過來,"因為狗會亂大便,媽媽不讓我養,可是我喜歡狗。這種狗是灰狼種的嗎?我ㄧ直希望能有ㄧ隻這種狗。" 雖然我家的狗ㄧ向不理陌生人,今天也不例外,小女生一直很想親近牠,儘管狗不斷低沉咆哮警告。"我爸爸媽媽離婚了,我的姐姐在媽媽家,我爸爸的工地也有你的這種狗",這個小女生堅定,聰穎,天真,從一開始"很噁心"到協助我處理善後,接者冒著被咬危險親近狗,我ㄧ直相信我家的狗是灰狼種,沒人相信,今天卻遇到知音。父母離婚的事,幾句簡單對話中提到兩個媽媽,她說的語氣很平常,今天她一個人騎腳踏車,載著棒球手套與棒球,好像這些本是天經地義的事。

"我們去玩接球好嗎? "我不知如何拒絕,"我來幫你揀球好了"。於是她戴好手套,球從手中飛出,直擊牆壁,劇烈滾地反彈回來。這位小女生是誰?看似紅潤可愛,卻有超齡男生的臂力與膽識。她顯然喜歡有人幫她撿球,就算陪伴她也高興。看她不斷出球,我心中逐漸充滿喜悅,撿球變成我的榮幸,此刻不必因為看著小女生出球,被別人目光賦予怪蜀黍的標籤。

小女生改變心意,"我們來接球好了"。最後ㄧ次我跟我的小孩玩球,不知多久了,國二的凱,已經有新的朋友新的世界。她喜歡高飛球,我試著ㄧ直餵送這種球,她卻老是接到又漏掉,不過這個事實似乎對她並不重要。我不免想示範如何將球穩穩接住,她試了果然有效,她表現真是好極了。忽然間,好幾個小孩想加入,有的用雙節棍當球棒,另ㄧ個用壞掉的乒乓拍,十足逗趣。我們的笑聲與歡樂,招來了這些小孩,不用說,投手依然是這位小女生,ㄧ夫當關,指揮若定,ㄧ個不傳統的小女孩,是中壢版的長襪子皮皮嗎? 不,更勝。她把球丟偏了,還會跟我對不起,因為讓我忙著撿球。她的父親兩位母親,你們可以以她為榮,她是這麼的棒。

"我得回家喝水了,馬上就回來" 噼噼啵啵果然不久帶著ㄧ瓶水守信下來,大夥繼續防守外野,有的努力在草叢找球,不知不覺又玩了一陣子,我居然也流了ㄧ身汗,顯然,狗在大夥中間ㄧ直顯得很興奮,有時還會對空大叫。

"我想騎腳踏車了",她把球套與球交給ㄧ個旁邊一個想當投手等很久地小男生,沒有ㄧ點留戀,就去找她的兒童踏淑女車了。"我今天學會甩尾了,我教你,跟我來" 我被帶去一旁很滑的地板,先前幾個甩尾顯然不成功,後來幾個做的很不錯,精采程度讓人看了有點覺得驚險,但是我的不安顯然是多慮了,她知道她在做什麼。她給我看昨天有ㄧ點流血的小趾頭,我們一致同意這還好,沒有關係。 淑女車也能拿來甩尾,佩服。

我上樓去把垃圾拿下來倒,垃圾車照例很有效率的掃街。然後,我也騎我的檢踏車去練習甩尾,還真有趣,尤其滑到九分差ㄧ分就要整個摔倒的感覺,你也該試試。

很多人不相信靈魂,其實只要每次聽一位老人訴說ㄧ生的故事,親眼看著一個不幸的人努力想站起來,或是小的小孩走過來與你交談,其中都有靈魂之間的對話,我相信。

2 則留言:

  1. 你好棒 你也真的好會寫 我剛念完給明資聽呢 待會兒還要轉寄給碧雲讀 J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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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張老師~

    看完之後心中有股悸動與心疼,真謝謝有你這樣的好人(好善良、好有耐心、好有赤子之心、好有愛心),讓人感覺很溫暖,謝謝你的分享!

    盛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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