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006年起,本研究團隊共執行過九個身心障礙科技領域國科會計畫。當初剛要踏入身障科技研究,我們也是拿著技術,打燈籠滿地找問題,後來終於體悟到,科技不是為科技而存在,學習站在身心障礙者的角度來看事情,想像科技結合助人工作,逐漸找到科技的意義。過去七年來每個月固定一次在台北舉行精障科技月會,是由一群來自不同背景的大學老師,助人工作者與中原大學研究生的聚會,雖然來自不同地方,大家卻有共同的焦點,那就是試圖運用科技充權,促進身心障礙者就業權益。自從投入身心障礙科技研究以後,團隊的研究對象也逐漸擴大,從一開始的精障者就業輔導領域,逐漸應用到發展遲緩或智能障礙的特殊教育領域。
我們深信輔具研究需要真正貼近使用者需求,才能跳脫實驗室的限制,讓科技回歸人性,因此團隊的國科會研究計畫一直結合以人為本的服務學習,讓學生可以真正進入障礙者的生活世界。團隊每年舉辦為期五天的身心障礙體驗營,以及每月跟隨就服員進入餐廳廚房、醫院、加油站,與身心障礙者一起學習工作,並且多年來不斷往返北高,深入高雄與台南特教學校,在專業人員協助下與特教老師與物理治療師一同發展教學輔具,近距離接觸重度身心障礙者,讓他們有機會藉由輔具科技,提升生活品質,促進工作機會,找回生命尊嚴。
相較於一般研究將社福機構當成實驗對象的提供單位,本團隊試圖透過相互學習的對話機會,讓老師、學生與實務工作者彼此建立深厚友誼,成為長期工作的伙伴。我們與實務工作者所建立的合作伙伴關係是這個團隊最珍貴之處,也是研究可以推展的關鍵。我們不僅希望透過計畫持續擴大我們已經進行七年的研發,更希望可以記錄這個結合生命教育的科技研究發展模式,作為台灣科技人文教育的參考。
和身障組織與政府就輔單位合作對我們很重要,研究生們如能把握這樣難得的機會,就近貼近身障者,了解他們需求,培養洞見與發現問題能力,日後才有研究輔具以服務身障者的可能。每次親近身障者,都是一個生命用她的障礙教育我們生命的機會,所以與其說是我們服務他們,其實是身障者在服務我們,這是從事身心障礙研究的人應有的體認。
星期五, 4月 26, 2013
星期五, 4月 19, 2013
具有行動內涵的科技研究
學生問我,為什麼研究,學習要牽涉田野調查,非營利組織,甚至碰觸社會運動? 以下是我的解釋:
1. 田野調查的重要性在國內外的科技團隊都持續在進行著,2010年七月份研究團隊成員曾前往英國,過程中我們就看到Intel公司的工程師們採民族誌的方式,將他們的觀察記錄下來,同時採田野調查的方式大量進入研究對象的生活中去體驗,這種模式與我們七年來做的行動研究類似,不同於以往以實驗室內為主的研究方式,行動研究為一種“運動”(movement),第一線實務工作者也是研究者,行動研究者(實務工作者)相互之間的支持與對話,以工作整合替代簡單組合,此可激發出彼此之間各種跨領域的界線、跨階層之多樣化分工合作方式。所以我們會先讓研究生進入身障者的生活中去體驗,所以研究生一開始會跟著就服員進入田野(職場)中觀察,而隨著研究生週期性替換的狀況(研究結束畢業),我們建立了一個穩定的教學型態有助於在學生變動中持續傳承,持續與特定身障關懷非營利組織維持友善且穩固的關係,未來並且可以視需要,開發新的田野觀察場域。
2. 因為深入的田野觀察,所以本團隊清楚了解輔具的使用無法單獨存在,必須要與服務體系連結。在我們的田野經驗中,過去接觸最多為正在職業轉銜階段中的身障者,其能力或已可在競爭性職場中就業,或是貼近這樣的能力者,然而觀察其面臨的主要問題多為雇主的接受度過低,以及身障者進入職場後,受限自身與外在因素離職率偏高。一個穩定就業的身障者,必須有同時來自雇主、同事、家人以及社工、就服人員的支持,一個支持系統只要缺乏ㄧ個零件,就可能會抵消了其他零件的運作。
因此,我們不只是研究者,科學人,生活不只是為了工作和薪水,更要堅持一份理想,懷抱熱誠當一個完整的人。
1. 田野調查的重要性在國內外的科技團隊都持續在進行著,2010年七月份研究團隊成員曾前往英國,過程中我們就看到Intel公司的工程師們採民族誌的方式,將他們的觀察記錄下來,同時採田野調查的方式大量進入研究對象的生活中去體驗,這種模式與我們七年來做的行動研究類似,不同於以往以實驗室內為主的研究方式,行動研究為一種“運動”(movement),第一線實務工作者也是研究者,行動研究者(實務工作者)相互之間的支持與對話,以工作整合替代簡單組合,此可激發出彼此之間各種跨領域的界線、跨階層之多樣化分工合作方式。所以我們會先讓研究生進入身障者的生活中去體驗,所以研究生一開始會跟著就服員進入田野(職場)中觀察,而隨著研究生週期性替換的狀況(研究結束畢業),我們建立了一個穩定的教學型態有助於在學生變動中持續傳承,持續與特定身障關懷非營利組織維持友善且穩固的關係,未來並且可以視需要,開發新的田野觀察場域。
2. 因為深入的田野觀察,所以本團隊清楚了解輔具的使用無法單獨存在,必須要與服務體系連結。在我們的田野經驗中,過去接觸最多為正在職業轉銜階段中的身障者,其能力或已可在競爭性職場中就業,或是貼近這樣的能力者,然而觀察其面臨的主要問題多為雇主的接受度過低,以及身障者進入職場後,受限自身與外在因素離職率偏高。一個穩定就業的身障者,必須有同時來自雇主、同事、家人以及社工、就服人員的支持,一個支持系統只要缺乏ㄧ個零件,就可能會抵消了其他零件的運作。
因此,我們不只是研究者,科學人,生活不只是為了工作和薪水,更要堅持一份理想,懷抱熱誠當一個完整的人。
星期二, 4月 16, 2013
生命與生命的相遇
在美國特教學術界極富盛名的Turnbull夫婦,幾個月前來參觀517實驗室,我們相談甚歡,我們聊到一件事情,至今讓我無法忘記。我們聊到很多父母,為了把握六歲以前的早療黃金時間,幾乎把孩子所有下課時間排滿,來回穿梭每個醫院和復健機構,希望孩子長大以後能夠"正常一些",有一次五歲珍妮獨自在房間玩洋娃娃,媽媽進來說,"珍妮我們該出門做復健了,回來再玩吧!" 沒想到珍妮說,"I am OK with my disability. I just want to have some fun time. [譯]我不會隨時想著我的身心障礙,有時,我只想把握此刻享受一段美好的時光。"
我們遇到身心障礙者,直覺會去注意我們彼此有甚麼差異,掃描一下對方確定是行動不便還是發展障礙? 但是就像珍妮一樣,身心障礙者看我們可不是這樣。很高興我們這七年來發展的輔具可以為身心障礙者增加一點體能,回復一些情緒溫度,或是增強部分認知功能,但是別忘了,他們不一定那麼在乎身上的障礙,她們更珍惜有群年輕可愛的學生會來陪伴他們享受一段美好的時光,無論是每個星期二早上的桃榮體感遊戲團體或是星期五下午的三重職業重建中心的遊戲課程,因為一群學生的陪伴,使得他們的星期二/五變得格外不同。
Turnbull 夫婦要離開實驗室的時候,問我們:What business are we in? 我愣了一下,答不太出來,我猜是: Assistive Technology (輔具科技)。Turnbull 微笑著說: We are all in dignity business. 很高興他說"We",這份接納對我們非正規特教人很重要。比這更重要的,他如醍醐灌頂般地分享他和他太太一輩子在特教學界學到的最重要功課 "dignity"。
我們遇到身心障礙者,直覺會去注意我們彼此有甚麼差異,掃描一下對方確定是行動不便還是發展障礙? 但是就像珍妮一樣,身心障礙者看我們可不是這樣。很高興我們這七年來發展的輔具可以為身心障礙者增加一點體能,回復一些情緒溫度,或是增強部分認知功能,但是別忘了,他們不一定那麼在乎身上的障礙,她們更珍惜有群年輕可愛的學生會來陪伴他們享受一段美好的時光,無論是每個星期二早上的桃榮體感遊戲團體或是星期五下午的三重職業重建中心的遊戲課程,因為一群學生的陪伴,使得他們的星期二/五變得格外不同。
Turnbull 夫婦要離開實驗室的時候,問我們:What business are we in? 我愣了一下,答不太出來,我猜是: Assistive Technology (輔具科技)。Turnbull 微笑著說: We are all in dignity business. 很高興他說"We",這份接納對我們非正規特教人很重要。比這更重要的,他如醍醐灌頂般地分享他和他太太一輩子在特教學界學到的最重要功課 "dign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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